第 32 节 岂曰无衣_重生后偏执女主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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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节 岂曰无衣

  我身为公主却怀有异香,引来无数疯批觊觎。

  直到战火重重,一个女将军单枪匹马冲出来。

  她将想占有我的王爷挑落下马,神情睥睨。

  「不过是个妖妃罢了。」

  然而半夜,烛火微微,我俯身为她疗伤时,她却脸色通红,额上流出隐忍的汗水。

  「妖妃……也如此厉害么?」

  我天生异香伴体。

  出生那日,百花盛开,万鸟清啼。

  父王大喜,当即封了我宫女出身的母亲为妃。

  我在他的膝上长大,得到了其他皇子与公主都未有的宠爱。

  父王溺爱我,曾说这全天下的东西,只要他能得到的,皆会送到我的手上。

  我也曾将这话当了真。

  但十二岁那年,父王将我从南诏带到了魏国参加宴会。

  那是我第一次踏足南诏之外的土地。

  大魏当真是无上大国,雍容华贵,有容纳万国来邦的气度。

  可我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宴会上,当我好奇地打量四周时,却发现周围人都用奇异的目光盯着我。

  他们的目光,不似南诏人般的平静。

  而是诡谲而深沉,泛着猩红。

  我感到不安,攥紧了父亲的手。

  他却面色自若地喝了一杯酒,将我推了出去。

  「这是臣的小女,愿为诸君舞上一曲。」

  我听了这句话,脸色微微发白。

  南诏宫里人人皆知,我练舞时身上幽香更重,甚至会令百兽发狂。

  而眼前这些不似真人的目光……

  我祈求地拉了拉父王的袖子,朝他摇头。

  可他没看一眼。

  父王只是盯着大殿上最至高无上的大魏皇帝。

  他的眼里,有赌气和嗔意。

  从高台上下来的时候,我脚底发软。

  因为被盯着无数虎视眈眈的目光,我跳得格外艰难。

  可没人会在意。

  跳舞出了汗,身上香味尤甚。

  他们看我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隐晦和遮掩。

  我佯装镇定,挺直了腰,却不小心崴了脚。

  脚下一痛,我脸色发白。

  一双手稳稳擒住我的腰,将我扶好。

  我抬头,对上了一双极为幽深的眼。

  少年的眼生得很美,瞳若星华,眼尾是斜飞的弧度,似二月桃花瓣。

  他幽幽地道:「公主小心。」

  明明是很平和的语气,我却不知为何在其中听到了一丝讥诮。

  而后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不再看我。

  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好美的少年郎。

  只是这长相……怎么有些女气?

  因为这一打岔,宴上诸人已经将我忘了。

  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却发现腰上被挂了一方干净的帕子。

  那帕子叠得四方四正,只在斜上角绣了一柄利剑。

  我想起手心出的汗,有些赧然。

  然而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帕子,摸了摸那柄绣着的利剑。

  我将帕子折起,在鼻下嗅了嗅。

  一股凛冽的腊梅寒香。

  是与我身上甜腻香气并不相同的味道。

  这股香凛冽而孤傲,宛若在寒冰中被打磨过千万次,裹挟着决绝的傲气。

  本以为只要熬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谁知父王竟然以养伤为名将我留在了大魏。

  「父王,为什么?」我含泪问他。

  「小昭,你天生异香,不正该留在大魏为我南诏效力吗?」

  他的笑容一如往昔,却令我觉得陌生。

  「五皇子对你一见倾心,愿纳你为侧妃,你只要留在大魏,就能在皇室留下我们南诏血统的孩子……」

  父王笑得癫狂:「李呈烨,你终究甩不开我!」

  第二天,他就丢下我回了南诏。

  京城长亭外,我漠然看着他的马匹远去,带起无尽尘烟。

  而属于我的命运悲剧,似乎才刚刚开始。

  从宫里跟来的老嬷嬷亦步亦趋跟着我,拿毒辣的眼光丈量我的行为。

  似乎我只要有一丁点儿出格的,都会被狠狠警告。

  而我已经麻木了。

  心底似乎被人捅了个大窟窿,哗啦啦流着血。

  异香。

  天生的异香。

  这两个字仿佛诅咒,将我的命运固定在一个极可悲的范围内。

  我身无长物,袖中唯独摸到了宫宴上那个少年赠予的帕子。

  如今,那帕子上还有一股可笑的香味!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尽全力将帕子一

  扯。

  我把它撕得粉碎。

  布料碎屑被风吹得漫天飞起,宛若二月飘舞的桃花瓣。

  在这花瓣雨里,一个锦衣少年拍马经过。

  他一身白色胡袍,潇洒飒然,乌发高束,红唇水润。

  绣着锋利宝剑的那一片布料堪堪飞到他面前来。

  他的神色有些惊讶。

  而后,枣红马掠过,裹挟起一阵长风。

  他的眼底的神情转为厌恶。

  留在大魏的那六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

  身为小国公主、未来的五皇子侧妃,我失去了一切的自由。

  我的言行由严苛古板的皇后负责。

  她早年清修,不问世事,唯独在管教我方面格外严格。

  我每日睡觉不足两个时辰,白日里要学各色礼仪和规矩。

  我困在深宫里,被暗色吞没了所有的青春。

  饶是如此,也挡不了外面的狂蜂浪蝶。

  也许是拜这具身有异香的身子所赐,我的名声格外响亮。

  许多权贵家的少年儿郎摸进深宫来,只为见我一眼。

  而我愈来愈盛的容貌,往往令他们神魂颠倒。

  被缠住、被觊觎、被窥伺……

  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我曾在无数夜里捶墙,厌恶这样的自己。

  第二天却又要佯装镇静,在皇后的佛堂前侍候。

  有时皇后也会不声不响地点我:「你是五皇子的妃子。」

  她在警告我规矩一些,不要同其他男子有染。

  可我根本不想见到任何男子。

  男人天生污浊,被外物所迷,而又自视甚高。

  他们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要为他们的雄才伟业而神魂颠倒。

  我此生最厌恶的,就是男子。

  但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那个穿白衣的少年。

  ……他也会如此么?

  五皇子深受皇帝器重。

  他少年时已显露峥嵘的才气,文韬武略无所不能。

  因而在这样的才略下,好女色便算不得什么了。

  他才十八岁,就已经纳了三个侧妃。

  也许是我年纪还小,他并没有碰我。

  但近些年,他已经愈发要抑制不住了。

  我能感觉到,他幽沉的目光常常在我身边打转。

  偶然也会摩挲着我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笑。

  我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匕首,暗夜里常常会惊醒。

  好在最担心的事情始终没有到来。

  直到……

  皇帝宣布秋猎,要带上诸多适龄的皇子祭祀。

  每位皇子都可以携带一位女眷。

  五皇子带上了我。

  临走时乃至路上,我一直忧心忡忡。

  但他一直没有逾矩的动作。

  只有在马车到围场时,他忽然俯身抱住我。

  他将鼻尖抵在我发间,病态而餍足地深深吸了一口。

  「小昭,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但好在他没有再做些什么。

  在木兰围场中,一切都平安如常。

  直到第三日,变故突发。

  五皇子忽然策反,派兵将整个围场包围。

  「父皇,你老了。」

  他把玩着传国玉玺,语气平淡。

  被逼宫的老皇帝穿着龙袍,被他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

  「于父皇,我可能是个不孝子;但于母后,孩儿问心无愧。」

  五皇子讽笑了下,俊秀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恨意。

  「父皇亵玩男宠、圈养质子之时,可曾想过玩物丧志,还伤透了母后的心?」

  说罢,他一剑砍了皇帝。

  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旁边用来祭祀的大鼎。

  周围的人都恭顺地跪下。

  我站在不远处,赫然才发现这场秋猎,猎物只是皇帝。

  五皇子冷冷地睨视着周围。

  「先杀一百人牲,以祭天意。

  「在场诸人,能斩其他皇子的,加官晋爵,赏赐黄金千两。」

  他像是压抑的巨兽,终于在此时挣脱了束缚。

  但也放出了更可怖的一面。

  场上大乱,到处都是屠杀的血腥场面。

  我吓得浑身发抖。

  五皇子忽然靠近,解下了我藏在腰间的匕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小昭,我知道你一直怕我。

  「但没关系,只要你死了,化为我的一部分,你就不会怕我了。」

  这时,一缕寒光忽然贴着五皇子的面颊一扫而过,削掉了他的半绺头发。

  我松了一

  口气,猛地抬眼,看向来人。

  ——是摄政王。

  他骑着高头大马,俊美伟岸的身躯宛若救世主,俯视着五皇子。

  「谋逆之子,无以受命为天。」

  暗流汹涌,他们为了王权,无言厮杀了起来。

  战火重重,四面烽烟起。

  我在侍女的帮助下逃出围场。

  本想趁乱离开,却赫然发现,摄政王留下的后手正等着我。

  他们笑:「南诏公主,王爷吩咐了,他要你。」

  我自然逃不掉,只好佯装镇定。

  事实上,招惹摄政王这朵烂桃花并非我意。

  我久居深宫,无意和外男接触。

  偏偏摄政王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他经常出没深宫,听说还和丽嫔有染。

  那日,我在御花园里赏花。

  他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凑近我深深闻了一口。

  神情病态而势在必得。

  「小昭,我要你。」

  从此,他便一直对我纠缠不清。

  但我没料到,都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惦记着我。

  不仅惦记,还将我未来的夫婿也杀了。

  我见到摄政王提着五皇子的人头走出来了。

  他用沾满污血的手轻抚我的脸,眼里有痴狂。

  「小昭,我这都是为了你。」

  我忍着恶寒,竭力躲避他的手。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碍,三日后我们便会成亲。」

  他抛开人头,手指抚过我下巴,眸色渐深。

  「你终究会心甘情愿投入我的怀抱。」

  「……」我简直无力和他说话。

  摄政王清理过现场后,要赶回京城。

  他故意将马车让给姬妾,叫我与他共乘一骑。

  马儿生得高壮,我被他倒腾得脸色苍白,险些吐了出来。

  路过一片树林,周围声音静谧,我却警觉地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箭雨忽来。

  长队的马儿嘶鸣,经过苦战后的它们再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随着马儿和士兵的倒下,摄政王脸色难看。

  一个戎装女子走了出来。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睁大了双眼。

  明明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却换了个性别。

  她……是女子?

  女子脸色平静,挥手让属下放箭。

  摄政王低吼:「秦良缨!

  「你为何要来,本王登基,能助你稳坐位置。」

  秦良缨连气息都未乱一分。

  「因为我是陛下的臣子,君君臣臣,君受难,臣子护驾本是应该。」

  秦良缨瞥了我一眼,仿佛没认出我来。

  她将摄政王倏地挑落下马。

  长枪流缨,寒光数道唯见一点红。

  正如她这个人的名字。

  倘若之前几次见面我知道她的名字,一定会惊讶。

  ——因为秦良缨这个人,本就是个传奇。

  她三岁拿弓,五岁上马,十岁出征塞北,十八岁一统漠北。

  御赐亲封「龙骧将军」,统领三军。

  很难想象这些词同时在一个女人身上出现。

  可她偏偏做成了。

  秦良缨,是多少京城女儿家的春闺梦里人。

  她比男子还要伟岸,还要令人钦佩。

  可是这样的秦良缨,却神情睥睨地看着我。

  「不过是个妖妃罢了。」

  我本来欣喜的心又落了下去。

  是啊。

  我只是个「妖妃」。

  这是世人给我的名号。

  也是由我身份引起的误解。

  其实我从未做什么,但世人认为我蛊惑上位者,引起这一切轩然大波。

  秦良缨如此的人物……

  她这样想,也算不得什么。

  秦良缨的部下将我带回了他们的营地。

  他们对我很是恭谨。

  只有她的贴身侍女面色古怪,直言秦良缨最讨厌的就是我这种女人。

  我心头黯然,于是乖乖待在他们给我安排的营帐里。

  结果半夜,营帐里忽然乱了起来。

  秦良缨的下属发落了一个大夫。

  侍女怒道:「大人待你不薄,你居然被人收买下毒害她!」

  大夫畏畏缩缩,咬碎了牙齿的毒药,自尽了。

  营帐里传来秦良缨微哑的声音:「青尽,不必声张。」

  侍女咬牙,俯身磕头。

  「奴去快马为将军寻大夫来。」

  周围人都劝阻:「河东军反了,外面又是各皇子的余部,你去了有危险。」

  青尽梗起脖子:「难不成我就让大人就这么等死么?」

  目光扫过她胸前背后洇出的血迹,我开口道:「把外衣脱了,我替你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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